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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廖簡後代
父親墮豬二七年 女為念佛生淨土人,生從何來,死往何處去?人死後,當真塵歸塵、土歸土,一無所有,了無存焉?這個疑問在父親死後的這麼多年裡,成了我生命的主軸,生活裡的好好壞壞、高高低低,好像也成了電影裡面的背景陪襯,我一路追尋,直到那天,懸掛多年的心頭大石,方才得解。父親與我生死兩隔已二十七載。1989年正當我準備從學校畢業,在論文口試的前一個月,父親因病在榮總過世了,當時父親五十九歲正當壯年,雖然父親已經病(肺癌)四年了,在那四個年頭裡父親進進出出醫院不下數十回,只沒想到那一回他真的出不了醫院了。沉默寡言的父親常是靜默一旁,且因工作之故長期離家,從我小學六年級開始,我們父女兩便聚少離多,所以很難體會父親在與不在有什麼差別。明明看到他在我眼前嚥下最後一口氣,感受到他雙手的溫度在我的手中慢慢退去、也看著他被推進火化場,親自為他送殯,將他的骨灰罈放置在靈骨塔,但內心深處卻仍然無法接受父女兩從此生死兩隔的事實。我雖是家中么女,但因為從小與父親感情甚篤,順理成章,父親的後事是我一手操辦的。從頭到尾我沒掉下一滴眼淚──為此家人給我冠上一頂「不孝女」的大帽子,親朋好友也竊竊私語了起來,但我還是在每年的除夕夜裡,照慣例的坐在飯桌前,等著父親打開門進來吃團圓飯,我沒告訴別人我在等什麼,一年、二年、三年,第三年的除夕夜,滿桌飯菜,我一口也吃不下,衝回房間大哭失聲:「爸爸不會回來了,不會回來了,……」泣不成聲,我才終於體會到,什麼叫做杜鵑啼血猿哀鳴,為什麼古人守父母大孝要三年。從小我稟承父親根深蒂固的觀念,「什麼」都不信──不信鬼神、不信命、不信運,一切但以眼見為憑,認為民間宗教純屬愚民的迷信、怪力亂神之說。但他確是孔老夫子的好弟子,以世俗的眼光來看,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,三十年的青春歲月奉獻給了國家社會──台灣電力公司,也奉獻給了我們這個家,特別是所有的愛心幾乎全給了我這個不懂事的女兒。他除了會抽煙外加有點老爺病以外,其實真的堪稱是個好爸爸、好先生、好國民,只因時逢大時代的動亂與變遷,少小離家(大陸湖南茶陵老家),因緣未具,所以才與佛與法無緣。大學時代的兩位同班女同學,在大學畢業後的那段時間裡突然對佛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,之後每次要去訪什麼寺院名剎便拖著我一起走,雖然深受父親影響「什麼」也不信,但心理面總無法釋懷──人死後當真一無所有了?真的塵歸塵、土歸土、了無存焉了?我始終無法接受人怎麼可以這樣一走了之?正統的教科書給不了我答案,我懷著一絲希望,期待在宗教裡面找到答案。每到寺廟,就開始抱回一堆經書,總期待在字裡行間可以解開生死之謎、找到答案。我開始「願意」相信靈魂可以轉世,可以重新投胎。但不幸的是──二十七年來,我沒見過父親回來看過我,連夢都沒一回……這更讓我無法接受,如果人當真有靈魂,如此深愛我的父親,怎麼可能一別二十餘載都不回來看看我?每思及此,我常常暗自一人深夜痛哭,無人能訴。直到接觸了我們淨土宗念佛法門,我深信彌陀救度與西方極樂世界的存在,但我還是沒見到父親回來過。那天,是今年(2016)的3月11日,父親忌日前後的日子吧,又想到了父親,回到住所,忍不住又痛哭失聲,開口求了阿彌陀佛:「阿彌陀佛,請讓我見父親一面,……」我無言,但內心懇切又心痛,其實在這之前我常在念佛間,見佛來,也常與佛對話幾句,但那幾天一連三天,別說佛,什麼聲音也聽不見,一片迷茫,只除了我傷痛的心無法平撫。到了第三天,一早醒來,忍不住又淚流滿面,我想是不是我不該求要見父親,求錯了,所以阿彌陀佛無法應允,我念頭一轉,求阿彌陀佛幫我照顧爸爸,我話語停歇片刻,就聽到一清晰的聲音:「好,我幫你照顧你爸爸。」我那顆懸念多年的心頓時得安慰、得舒解,因為我相信佛不妄語。我起身走到浴室去盥洗,牙刷才剛入口沒刷兩下,望著鏡子裡的自己,腦海裡面清晰的浮現出一個景象:我看到一隻豬,一隻黑色的豬,被五花大綁著,那張臉就是父親的臉。我當下就明白了,為什麼父親多年來都不曾來看我,是他來不了,只因他不信佛、不信法、什麼都不信的結果,淪入畜生道多年不得翻身了。當下我起了一個念頭:要籌錢,去把那隻豬買回來,不管他現在成了什麼樣子,不管我現在經濟是否許可,我就是要籌錢去把他買回來,……但我口中的聲音卻是:「阿彌陀佛,求求你救救我爸爸!」我的心念是:請阿彌陀佛慈悲示現讓我知道那隻豬在哪裡,我要去把他買回來。誰知道,我話聲才停,就看到父親穿了一身白衣服,從豬的身上走出來。阿彌陀佛那時候佇立在很遠的地方,遠遠的送出一道光,送出了一朵蓮花到父親面前,我傻傻的、直愣愣的看著眼前腦海中的這幅景象,無法言語。看著父親的背影往前走,他彷彿感受到身後我關注的目光了,轉過身來,望著我,這時我再也忍不住又哭了,看著父親語無倫次的,對他說著多年前來不及告訴他的話:「對不起,對不起,對不起,……」忘了自己到底說了幾次對不起,「對不起我當時太年輕、不懂事,對不起我從來沒關心過你,從來沒照顧過你,……」父親仍然一如過往,靜靜的聽著我說話、深情的看著我,我想到不能讓阿彌陀佛等太久,轉口說:「阿彌陀佛很好,他很照顧我,他也會照顧你的,你快跟他走。」父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,上了蓮花台,走了。一切宛如夢一般,我才要繼續刷牙,孰知蓮花去而復返。父親這輩子最大的問題就是什麼人的話都聽不下去,獨獨我這女兒的話還略聽一二,而他唯一放不下的也是我這個女兒;想當年他過世的時候什遺言都沒有,只留下小小的一張字條:「你今年一定要畢業。」我知道他為什麼又回來了。我急,父親這次如果沒走成,我不知道自己還要尋他多少年,又該到哪裡去找他。只能開口勸他:「爸,你留在這照顧不了我的」心想在這五濁娑婆裡,一切隨業流轉、純屬無常,誰又真能照顧得了誰呢?接著說:「阿彌陀佛會照顧我的,你跟他走,留在這裡我會擔心的,你跟阿彌陀佛走,很快我就會來找你了,在阿彌陀佛那裡我才找得到你,難道你還想回去當豬嗎?爸,不要再惹阿彌陀佛生氣了,好嗎?」我好怕他會不會老爺病一犯,又亂說什麼謗佛謗法的話了,好不容易他又上了蓮花台,走了。心尚在忐忑間,只見阿彌陀佛三度折返,這回是好大的阿彌陀佛金身示現,我只看得到他肩膀以上,靠我好近,我抬頭仰望著他,覺得自己真是渺小,看著他,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:「阿彌陀佛,謝謝你。」默然無言,面對著彌陀浩瀚大恩,不知道該說些什麼,眼中滿是淚,開不了口,只聽見阿彌陀佛告訴我一句話:「你如果連這點孝心都沒有,怎配當我的佛子。」我聞言感慨、慚愧萬千,我這算什麼孝,我這是遺憾愧疚,只是在撫平自己內心的傷痛,因為我知道:不見父親安頓好,終其一生自己心中的那一塊缺口與遺憾是永遠補不起來的。我感恩,感恩彌陀的慈悲,給了我再一次的機會,一次超越生死界線,贖罪、彌補缺憾的機會;除此之外我能做的,是何等的渺小,我能做的就只有隨機隨緣的告訴有緣人──「多念佛、多念佛」,除此之外還是一句:「多念佛」。南無阿彌陀佛!佛幫 書於2016年4月
張廖簡後代
父親墮豬二七年 女為念佛生淨土
人,生從何來,死往何處去?
人死後,當真塵歸塵、土歸土,一無所有,了無存焉?這個疑問在父親死後的這麼多年裡,成了我生命的主軸,生活裡的好好壞壞、高高低低,好像也成了電影裡面的背景陪襯,我一路追尋,直到那天,懸掛多年的心頭大石,方才得解。
父親與我生死兩隔已二十七載。
1989年正當我準備從學校畢業,在論文口試的前一個月,父親因病在榮總過世了,當時父親五十九歲正當壯年,雖然父親已經病(肺癌)四年了,在那四個年頭裡父親進進出出醫院不下數十回,只沒想到那一回他真的出不了醫院了。沉默寡言的父親常是靜默一旁,且因工作之故長期離家,從我小學六年級開始,我們父女兩便聚少離多,所以很難體會父親在與不在有什麼差別。
明明看到他在我眼前嚥下最後一口氣,感受到他雙手的溫度在我的手中慢慢退去、也看著他被推進火化場,親自為他送殯,將他的骨灰罈放置在靈骨塔,但內心深處卻仍然無法接受父女兩從此生死兩隔的事實。
我雖是家中么女,但因為從小與父親感情甚篤,順理成章,父親的後事是我一手操辦的。從頭到尾我沒掉下一滴眼淚──為此家人給我冠上一頂「不孝女」的大帽子,親朋好友也竊竊私語了起來,但我還是在每年的除夕夜裡,照慣例的坐在飯桌前,等著父親打開門進來吃團圓飯,我沒告訴別人我在等什麼,一年、二年、三年,第三年的除夕夜,滿桌飯菜,我一口也吃不下,衝回房間大哭失聲:「爸爸不會回來了,不會回來了,……」泣不成聲,我才終於體會到,什麼叫做杜鵑啼血猿哀鳴,為什麼古人守父母大孝要三年。
從小我稟承父親根深蒂固的觀念,「什麼」都不信──不信鬼神、不信命、不信運,一切但以眼見為憑,認為民間宗教純屬愚民的迷信、怪力亂神之說。但他確是孔老夫子的好弟子,以世俗的眼光來看,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,三十年的青春歲月奉獻給了國家社會──台灣電力公司,也奉獻給了我們這個家,特別是所有的愛心幾乎全給了我這個不懂事的女兒。他除了會抽煙外加有點老爺病以外,其實真的堪稱是個好爸爸、好先生、好國民,只因時逢大時代的動亂與變遷,少小離家(大陸湖南茶陵老家),因緣未具,所以才與佛與法無緣。
大學時代的兩位同班女同學,在大學畢業後的那段時間裡突然對佛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,之後每次要去訪什麼寺院名剎便拖著我一起走,雖然深受父親影響「什麼」也不信,但心理面總無法釋懷──人死後當真一無所有了?真的塵歸塵、土歸土、了無存焉了?我始終無法接受人怎麼可以這樣一走了之?
正統的教科書給不了我答案,我懷著一絲希望,期待在宗教裡面找到答案。每到寺廟,就開始抱回一堆經書,總期待在字裡行間可以解開生死之謎、找到答案。
我開始「願意」相信靈魂可以轉世,可以重新投胎。但不幸的是──二十七年來,我沒見過父親回來看過我,連夢都沒一回……這更讓我無法接受,如果人當真有靈魂,如此深愛我的父親,怎麼可能一別二十餘載都不回來看看我?每思及此,我常常暗自一人深夜痛哭,無人能訴。直到接觸了我們淨土宗念佛法門,我深信彌陀救度與西方極樂世界的存在,但我還是沒見到父親回來過。
那天,是今年(2016)的3月11日,父親忌日前後的日子吧,又想到了父親,回到住所,忍不住又痛哭失聲,開口求了阿彌陀佛:「阿彌陀佛,請讓我見父親一面,……」我無言,但內心懇切又心痛,其實在這之前我常在念佛間,見佛來,也常與佛對話幾句,但那幾天一連三天,別說佛,什麼聲音也聽不見,一片迷茫,只除了我傷痛的心無法平撫。到了第三天,一早醒來,忍不住又淚流滿面,我想是不是我不該求要見父親,求錯了,所以阿彌陀佛無法應允,我念頭一轉,求阿彌陀佛幫我照顧爸爸,我話語停歇片刻,就聽到一清晰的聲音:「好,我幫你照顧你爸爸。」我那顆懸念多年的心頓時得安慰、得舒解,因為我相信佛不妄語。
我起身走到浴室去盥洗,牙刷才剛入口沒刷兩下,望著鏡子裡的自己,腦海裡面清晰的浮現出一個景象:我看到一隻豬,一隻黑色的豬,被五花大綁著,那張臉就是父親的臉。我當下就明白了,為什麼父親多年來都不曾來看我,是他來不了,只因他不信佛、不信法、什麼都不信的結果,淪入畜生道多年不得翻身了。
當下我起了一個念頭:要籌錢,去把那隻豬買回來,不管他現在成了什麼樣子,不管我現在經濟是否許可,我就是要籌錢去把他買回來,……
但我口中的聲音卻是:「阿彌陀佛,求求你救救我爸爸!」我的心念是:請阿彌陀佛慈悲示現讓我知道那隻豬在哪裡,我要去把他買回來。誰知道,我話聲才停,就看到父親穿了一身白衣服,從豬的身上走出來。阿彌陀佛那時候佇立在很遠的地方,遠遠的送出一道光,送出了一朵蓮花到父親面前,我傻傻的、直愣愣的看著眼前腦海中的這幅景象,無法言語。
看著父親的背影往前走,他彷彿感受到身後我關注的目光了,轉過身來,望著我,這時我再也忍不住又哭了,看著父親語無倫次的,對他說著多年前來不及告訴他的話:「對不起,對不起,對不起,……」忘了自己到底說了幾次對不起,「對不起我當時太年輕、不懂事,對不起我從來沒關心過你,從來沒照顧過你,……」父親仍然一如過往,靜靜的聽著我說話、深情的看著我,我想到不能讓阿彌陀佛等太久,轉口說:「阿彌陀佛很好,他很照顧我,他也會照顧你的,你快跟他走。」父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,上了蓮花台,走了。
一切宛如夢一般,我才要繼續刷牙,孰知蓮花去而復返。父親這輩子最大的問題就是什麼人的話都聽不下去,獨獨我這女兒的話還略聽一二,而他唯一放不下的也是我這個女兒;想當年他過世的時候什遺言都沒有,只留下小小的一張字條:「你今年一定要畢業。」我知道他為什麼又回來了。
我急,父親這次如果沒走成,我不知道自己還要尋他多少年,又該到哪裡去找他。只能開口勸他:「爸,你留在這照顧不了我的」心想在這五濁娑婆裡,一切隨業流轉、純屬無常,誰又真能照顧得了誰呢?接著說:「阿彌陀佛會照顧我的,你跟他走,留在這裡我會擔心的,你跟阿彌陀佛走,很快我就會來找你了,在阿彌陀佛那裡我才找得到你,難道你還想回去當豬嗎?爸,不要再惹阿彌陀佛生氣了,好嗎?」我好怕他會不會老爺病一犯,又亂說什麼謗佛謗法的話了,好不容易他又上了蓮花台,走了。
心尚在忐忑間,只見阿彌陀佛三度折返,這回是好大的阿彌陀佛金身示現,我只看得到他肩膀以上,靠我好近,我抬頭仰望著他,覺得自己真是渺小,看著他,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:「阿彌陀佛,謝謝你。」默然無言,面對著彌陀浩瀚大恩,不知道該說些什麼,眼中滿是淚,開不了口,只聽見阿彌陀佛告訴我一句話:「你如果連這點孝心都沒有,怎配當我的佛子。」
我聞言感慨、慚愧萬千,我這算什麼孝,我這是遺憾愧疚,只是在撫平自己內心的傷痛,因為我知道:不見父親安頓好,終其一生自己心中的那一塊缺口與遺憾是永遠補不起來的。
我感恩,感恩彌陀的慈悲,給了我再一次的機會,一次超越生死界線,贖罪、彌補缺憾的機會;除此之外我能做的,是何等的渺小,我能做的就只有隨機隨緣的告訴有緣人──「多念佛、多念佛」,除此之外還是一句:「多念佛」。
南無阿彌陀佛!
佛幫 書於2016年4月